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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西风肆虐”的国际学校里,香港的中文老师如何坚守?

2019-09-0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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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段时间以来,很多人写了各式文章分析香港事态的缘由、现状,对香港“结局”也作出各样预判。各种维度的内容大家都看过不少,我只是从周围的小小世界着眼,来表达作为一个普通香港人的小小感受。
——一位香港中学老师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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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在香港生活的第十六个年头。我在一所国际学校教中文,正在为开学的准备工作忙得焦头烂额。

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恍惚,走在黏乎乎的砖地马路上(砖头被胶水黏住了,以免被拿出来做武器),看着没有栏杆的马路(栏杆早被拔出来做路障了),处处贴着字迹丑陋的大小标语,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让人感到好陌生。

报纸不想看了,电视不想看了,不然脑子里总是不停萦绕着这些吵闹打骂的声影。周末不上街了,因为逢周末就有大型游行,游行到晚上例行变成暴力事件。

这里还是我熟悉热爱的香港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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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两天学生就要返校上学了,以往开学前焦虑的是教学准备工作是否完成;而此刻,焦虑的是——
我们的学生游行了吗?
参与堵塞机场了吗?
向警察扔过砖头吗?
给催泪弹熏过没有?
他们会问我的看法吗?
其他老师会怎样说?
中文部的老师是陆港台的组合,已约定不谈政局,因为政见截然不同。社会上,朋友间,家庭中都正上演各种攻击、撕裂之事,为了还能一起工作,必须免谈政治。不过在中文课上如何各自表述就不得而知了。
其他老师则来自世界各地,我们当然知道大部分外国老师怎么看,怎么想,会怎么跟学生说。
香港的国际学校不设中国历史地理这样的课程,学生可怜的中文程度还是中文老师辛苦“培育”的。我们当然知道我们的学生会是什么颜色,(黄丝,浅黄,深黄,浅蓝,深蓝这些名词代表政治立场)不过颜色有多深,还得开学见真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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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期中,我通过学生的Facebook看到两张图片,是我们学生对国旗被扔入水的反应。对他们的无知无礼、麻木不仁的感受远不是“心痛”这样的词语能够形容的。
学生对国旗被扔入水的反应
我还看到了另外一出。一位来自大陆的学生上载一段视频,内容是一个市民因“黑衣人”滋事而反击,学生评价“打得好”!立刻被其他学生的口水淹没,好听的话是“你这个无耻的大陆富二代知道什么是民主自由”,不好听的低俗至极的当然更多了。
我回校后立刻跟管理层反映,要求保护大陆学生免受网络欺凌,没想到管理层第一个反应是:大陆生支持暴力吗?那当然不行!
我当然完全同意是教育出了问题。就连任何一个殖民地都会推行热爱宗主国的教育,可是,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却能够容忍教科书任意而为地偏颇贬低祖国 。请看看教科书上如何描述“中国威胁论”——
很多中小学老师、大学教授更以“培养批判性思维”为借口而带领学生任意“批判”祖国,其结果自然是这代人不愿承认祖国、接纳祖国,一定要把自己孤立在祖国之外。
“你选择的道路如何,你的命运必将如何”。我明白,香港人要选择这样的道路,香港人就要接受这样的命运。
虽然我对香港的前途比较悲观,可是,我还是要站定自己的位置。我是个老师,我的职责是“用生命影响生命”“用灵魂唤醒灵魂”,纵然我的学生无知,我相信我的使命仍然是唤醒他们,影响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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坤妈留言:
朋友在香港教书,近日在朋友圈表达对乱港分子行为的不满和谴责。我问“这么不安全,有没有考虑全家迁回深圳?”,她回:“乱局之下,更需要有人坚守。
我瞬间泪目。我深知她作为一个普普通通弱女子在一间“西风肆虐”的国际学校里“坚守”的不易,中华文化、民族情感、祖国观念……这些从来没有人要求她教,但她都希望自己教出的孩子们血脉中能融入这些东西。但如今,香港的中小学教育中却有一些让她实在看不下去的东西,这也是为什么学生们大多数会站“黑衣人”的原因。
香港,在年轻一代心中还是不是“中国人的香港”?一代“废青”还有没有救?如何救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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