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营

一位化学系教授在他新招收的研究生开学的第一天，说要考考这些新进门的弟子。教授随手拉开抽屉，拿出一支香烟用打火机点燃，然后迅速关上抽屉，随口说道：“谁能在不打开抽屉的情况下想办法将打火机放进抽屉？”研究生们个个面面相觑，一下被这个问题难住了，他们绞尽脑汁想了很多办法，最终都不能解决问题，于是急切要求教授说出答案。教授平静地说道：“答案非常简单，那就是这根本不可能！”

面对根本“不可能”的事情，却没有人敢于站出来说真话，而是白白耗费精力，去寻求根本不存在的所谓标准答案，这多少让人感觉有点滑稽。

生活中也不乏这样的滑稽事，比如有些人为了讨好领导，明明知道有些事不可能办到，却挖空心思，不惜违背客观规律和自己的良心，编出一些假话、套话，欺上瞒下，赢得领导的欢心，最终使领导“竹篮打水一场空”。我们都熟悉“指鹿为马”的故事，讽刺的就是这些自以为是的人。

尤其在五六十年代，我们不也曾导演过“亩产过万斤”之类的闹剧吗？但奇怪的是，当时包括一些科学家在内，偏偏就有很多人相信。我想，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怪现象，与某些人崇拜权威的虚荣心理有关，也与某些人的思维方式有关，他们不问客观实际，总是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，像上面故事中的哪些研究生，由于崇拜教授的虚荣心在作怪，导致他们不敢讲真话，在真理面前迷失的方向。如果把这些研究生换成一群幼儿园的孩子，我想可能会得到完全不同的结果。

生活中说假话最多说明一个人品行有问题，但如果在教育中也让学生这样做的话，就可能影响一代人的健康成长。不可否认，我们的教育很多时候也在有意无意间引导孩子说假话，做无用功。

以作文教学为例，小学的时候，孩子还能说点真话，写出来的语言尽管充满儿童的稚气，却不乏想象力和创造力。但是，随着年级的升高、年龄的增长，孩子却越来越不会写真话了，许多高考作文套话连篇，捕风捉影，都是些假大空、似曾相识的八股文，因为写真话阅卷的老师不喜欢。就这样学生虽然写了几十年的作文，但大学毕业后连最起码的个人工作总结都写不好。

理科教学中，有些教师对试题不加选择，相信“题海战术”能够提高成绩，于是出现了重复训练、超纲训练，还有的题目本身就是错误的，但教师却让学生死啃硬砸，白白浪费了学生宝贵的时间，大大降低了教学的效率。

教学中，我们培养学生的探索精神是完全正确的，科学探索甚至还需要一点“钻牛角尖”的精神，但任何探索要以尊重事实、尊重真理为前提，在真理面前，我们要让学生敢于说“不可能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