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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守少年之殇 —— 我一直在等父母回家,直到我不再需要他们

2021-09-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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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走过多少年,童年,都是一个人无法跨越的精神家园。


奥地利著名心理学家阿德勒曾说:“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,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。”  


在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对富足的今天,仍有这样一群孩子,他们渴望父母的陪伴,希望每次进步时,都能得到父母的认可与称赞;孤单时,有妈妈温暖的怀抱;无助时,有爸爸有力的臂膀。


他们是这个社会中的弱势群体——留守儿童



2021年留守儿童调查报告显示,目前全国农村留守儿童数量为902万人,超过90%分布在中西部省份。

自3月底以来,民政部、教育部、公安部联合开展了全国农村留守儿童深入调查。到目前为止,16岁以下的农村留守儿童人数为902万。其中,由祖父母监护的805万人占89.3%;由亲友监护的30万人占3.3%;一方外出打工,另一方无监护能力的31万人占3.4%36万农村留守儿童无人监护,占4%



01.
爸爸妈妈
多陪陪弟弟吧


《少年说》节目中曾经来过一位高三男生,他曾是留守儿童,那些灰暗的岁月中,在他最需要父母的陪伴与关爱时,他一次又次遭遇失望,直至对父母关闭了心门。


初中以后,他几乎不接父母的电话,就算接了,也只是随便应两声,他告诉自己:“父母在不在身边,真的不重要。毕竟,我也长大了,不是吗?”



那些童年的伤痛和阴影,他本不打算再提,直到他发现弟弟的性格越来越懦弱,“只要有陌生人在场,他就躲在我的身后,紧张得连话都不敢说。”


更让他心痛的是,他在弟弟身上发现了伤痕,追问是被谁打的,弟弟也不敢说,被逼问急了,也只会哭着说,想爸爸妈妈了。


“每当这个时候,我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。”所以,他才走上勇气台,为了年仅5岁的弟弟,他向父亲喊话,并吐露了埋藏多年的心声:


虽然现在的我觉得,我真的不需要父母了。可弟弟还是孩子,他还需要父母的陪伴和保护。

就算我已经很努力的去做一个好哥哥,可现在我能给他的还是太少了。

所以今天我站在这里,不为我自己,只为我弟弟。

我希望他有个美好的童年,长大后阳光开朗一些,至少不要像我一样。

爸妈,想办法多陪陪弟弟吧!无论是你们回来也好,还是你们把弟弟带在身边也好。

我希望你们能亲自照顾他长大。

爸妈,你们已经让我对你们失望了,不要让弟弟也对你们失望了,好吗?


他语调低沉,如一池死水,只有与父亲互动过程中泛起微澜,最后的“好吗——?”二字,是他唯一一次提高音量,以强调自己的诉求,希望得到父亲肯定的答复。



是什么样的童年经历,让一个孩子对自己父母永远的失去了信任与期待?


“我的父母是一对只生孩子,不陪孩子的父母” 他们对我这样,对我五岁的弟弟也是这样。


当我被欺负时,当时想过告诉爸妈,可我当时没有手机。只好等到爸妈的手机打到姨妈的手机上,等了很多天,爸妈的手机终于来了。却只是匆匆的问了几句,就挂掉了电话,我连接电话的机会都没有。




“大概从那时候开始,我再也不在被欺负或者是难过的时候,想要找爸妈了。


看着自己的儿子面无表情的控诉,这位不善言辞的父亲不禁潸然泪下,他甚至不敢直视儿子的眼睛,全程红着眼睛,不停地抹眼泪,内心一定饱受煎熬:

“请原谅父母对你的职责没有到位,对不起!爸妈也有不得已的苦衷,如果不好好的工作,就没有钱来培养你们读书。”



没有哪个孩子不希望有爸爸妈妈的陪伴。


当他表示出抗拒和疏离,是在经历了无数失望之后启动的自我保护,


因为,没有期待,就不会难过和失望。




02.

我可以
欺负别人了


陈平第一次被邻居弄进派出所的时候,还是一个不满14岁的孩子,案由是“涉嫌纵火犯罪”。


由于事出有因,且纵火被及时发现、迅速扑灭,未酿成实质性恶果,加之年龄尚小,派出所不打算深究,决定找家人来教育一顿就算了。


可是打了很多电话,跑了很多冤枉路,民警却怎么也联系不到他的父母,最后只好把他年逾古稀、满头苍苍白发、一走三摇的奶奶请到了所里。可老人家除了长吁短叹,用拐杖一个劲地跺地面,什么也说不出来。见此状况,民警只好公事公办地训了几句,便让陈平跟着奶奶回家了。


8岁的时候,在村小教书的大姑父把陈平带去了学校。可同学们常常嘲笑陈平,挖苦他是个捡垃圾的孩子。有位同学一见陈平就会一手捏着鼻子,一手不停地在面前摇摆,嘴里叫道:“好臭,好臭。”如此夸张的举动又引来同学们的哄堂大笑。每次被同学耻笑,年幼的陈平都会哭着去找大姑父,可大家也都无能为力。



等陈平终于上了初中,收垃圾的爷爷却被一辆从后面横冲而出的拖拉机撞翻在路边的沟里,落了个半身不遂,只能整天躺在床上,家里的日子更加难过了。


屋漏偏逢连夜雨,那段时间,赌场老板的儿子把陈平家宅基地上的房子拆了,起了一幢二层小洋楼。老板儿子贪心不足,总嫌陈平家的两间小屋碍事,三番五次找茬生事,想赶陈平一家走。


一天,放学回家的陈平看到老板儿子又在辱骂奶奶,躺在床上的爷爷恨得上气不接下气。陈平当即冲过去揪住老板儿子,用小手拼命去抓老板儿子的脸。老板儿子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光,把陈平打得晕头转向,跌倒在地,好一阵子都爬不起来。


当天晚上,陈平便翻过院墙,把一瓶香油浇在赌场老板家晒着的被子上,点着了火,塞在他家的大门口。然后,就站在院子里看着被子烧起来。老板儿子发现起火,赶忙冲了出来,火很快被扑灭了,陈平则被扭送到了派出所。



当记者问陈平:“与邻居发生矛盾时,你为什么不告诉父母?”

陈平低着头说:“他们常年不着家,我遇到了难过的事情,也没地方去说,只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折腾。”

“那也不能去放火啊?”

“当时我没想那么多,只觉得放一把火,可以解恨。让他以后不敢再随便欺负我奶奶。”

“你知道这是犯罪吗?”

“不知道。我也没有真想把他家烧掉。” 

“你后悔吗?”

“谈不上什么后悔不后悔。我有的时候不理解,为什么那么坏的人,也没有法律去管他?”


记者又问陈平:“你第一次参与抢劫,是什么感觉?”

陈平想了想说:“当时觉得很刺激。以前都是别人欺负我,现在我也可以欺负别人了。”

“你抢劫的对象,以前你也不认识啊,人家也没欺负过你。”

“我没想这么多,只是觉得出了一口恶气。更何况在夜总会鬼混的人,没有几个是好人。”


陈平的语气是笃定的。的确,成长过程中常年的负面影响,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,着实很难抹去。




03.
被“留守”
的家庭教育

“现在的孩子是要成精。” 杨晓龙的母亲孙爱英一边感慨,一边自责。


最初,她没给孩子买手机。“但别人都有,他没有,就天天吵着要,还必须要智能的。”孙爱英拗不过儿子,又觉得常年在外对儿子有所亏欠,所以尽量满足他的要求,给他买了个六七百元的手机。没想到,自此一发不可收拾,成绩不断下滑,还因玩手机被叫过家长,“他爷爷奶奶也吵他,打他,根本不管用,想玩还是玩”。


而她自己,三四个月才回家陪陪孩子,“回家时心疼还来不及”,也懒得去管,不过她曾试着把手机没收,但儿子一闹,加上要去县城上学,她一心软就又给了过去,“总是不太放心,他自己在县城上学,没手机没法联系”。



青少年成瘾行为调研报告——基于2017/2018青少年健康行为网络问卷调查数据分析显示,在玩游戏的时间上,留守儿童要高于非留守儿童。尤其是在每天玩4~5小时以及每天玩6小时以上这两个时间段,留守儿童的比例明显高于非留守儿童:“每天玩4~5小时”分别是18.8%和8.8%,“每天玩6小时以上”分别是18.8%和8.2%。


 “在农村,很多家长因为孩子玩手机而头疼,但也有很多家长无所谓,把手机当成‘电子保姆’,给你个手机,就不吵不闹,也不到处乱跑了。”


与城市中的家长不同,农村家长因受教育水平等因素制约,并没真正意识到孩子沉迷于手机、游戏的危害,“有的家长觉得玩就玩呗,有的家长只是觉得对眼睛不好,并没什么”。


不仅仅是手机问题,还有一连串的更深层的问题,在被发现:


有学者发现:在16岁之前,有留守或单亲背景的孩子出现问题的比例,相比于普通的农民工要高出一倍多,达到近20%


研究结果显示:


留守儿童背景,对犯人的暴力倾向、情绪不稳定性和感受不公平等方面,有着重要影响。


这些人的生活轨迹粗粝凌乱,以致抛物线式的沉沦,或许从父母离家那天就已限定。


“留守儿童”背景的犯人与父母分离的时间平均超过8年。按照人格阶段发展理论,当时他们正处在人格形成的矛盾冲突期,而留守或单亲儿童在自我冲突中孤单无助,还受到外界来的心理伤害,几乎不可能打赢这场“一个人的战争”。


中科院心理研究所的调研表明:


中国留守儿童严重自卑,对自己的智力和外貌评价偏低,却又有明显的自我中心倾向;


情绪不稳定,容易出现恐怖、偏执、敏感等症状,对父母有怨恨和逆反心理


性格内向容易受欺负,不公平的感觉强烈;


容易厌学辍学



04.
我只想等
爸爸妈妈回家

陪伴留守儿童成长的,不是温情与引导,而是恐惧与伤害。很想想像在这样环境之下长大的孩子,长大成人后会拥有阳光、健全的心智。



我们知道,这个社会背后有太多的不得已——有许多时刻,我们陷在“我搬起砖就没法抱你”的两难之中。但是我们也希望有更多的家长,关注一下我们的孩子,不仅仅是把他们带到这个世间,而是真正的关心他们、爱护他们,给他们一些陪伴。

毕竟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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